27、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_当社畜遇到春梦系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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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、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

  “你说谎!”

  一声清呵闪电般劈入对峙的父子之间,于余在寒风中奔跑而至,大口喘着气。

  他雪白的脸上泛着急速跑动后的红晕,眉心还沾着一朵尚未融化的雪花,身后紧跟着高大的周启深,男人手边拽着一个拼命挣扎的身影——是纪主簿!

  “纪主簿把一切都招了!你弟弟最初见到我的地点,是刻意安排的,就是因为知道陛下和我相爱相许,你们便挑唆着他以权压人,强行给叔父叔母下了聘要娶我。”

  纷扬的雪花中,于余想起自己流着绝望的泪水,挣扎中被按头逼上了相府的花轿,那个时候的痛苦再次向他席卷而来,少年的眼圈泛起红色,定定看向陆鸣沉。

  “这样还不够,你们又将我贪慕虚荣嫁进相府的事情传给陛下,故意让他误会,喜宴上的那碗毒酒,也是你和你弟弟一同谋划,就是为了要将脏水泼到陛下身上!”

  “这一切,都是你们的阴谋,陆鸣沉,你认是不认?”

  于余跑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,他一股脑将从纪主簿那里拷问来的消息吐出,实在撑不住,浑身力道一泄便往后软倒,身后周启深默默撑住重量,将他整个接在怀里。

  陆鸣沉被于余这么凄楚地反问,眼神不自在地低了下去,他握了握拳,并不敢直视在这一切中最为无辜的少年,转而面向脸色复杂的雷池,依旧带着刻骨的恨意:

  “是,我们是做了这些事!可是他在酒宴上用的是完全可解的毒药,皇帝和相府的矛盾根本不需要一下子激化到那种程度,那只是个引子,我弟弟本不该命丧黄泉!”

  他复又向于余那侧走了几步,像是解释一般:“然而这个疯子,利用他在相府安插的手下,生生将它换成了见血封喉的皇家鸠毒,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开口否认?这正是他亲手所为!”

  雷池完全不惧陆鸣沉的挑衅,他一贯微笑的俊脸上可怖极了,阴森森道:“不错,你那个废物弟弟胆敢染指朕的心爱之人,即便是死上一万遍也……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更多暴戾恣睢的话语尚未出口,雷池眼角划过陆远哀戚地晃动了一下身体,下意识一顿,莫名闭上嘴不再说话。

  陆鸣沉收敛了内心的波动,手中的利剑嗡地出鞘,闪出一片雪色光亮,直直指向皇帝:“废话少说,陆氏一族如此尽忠,最后却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,那就不要怪世家大族不再忠诚于你!”

  “我弟弟的惨死……新仇旧恨,这一切就在今天见个分晓吧!”

  “逆贼还要负隅顽抗!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你们却心怀怨怼企图谋逆!”旁边的赵太尉大喝一声:“你们已经被御林军包围,插翅难飞,还不速速束手就擒!”

  束手就擒?陆鸣沉手中扬剑抗下一击,看着即使如此依旧选择站在皇帝那一侧的陆远,心中连连冷笑,果真是父子相似吗?父亲瞒着所有人藏了一手,将陆氏满门都坑了进去!

  而他,利剑出鞘之时,便是暗令下达之时——

  极高之处,隐约显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,陆鸣沉手中雪色剑影闪入眼帘,那人不再犹豫,自身后擎出一把巨大的弯弓,黑沉沉的箭头瞄准皇帝,激射而出!

  “不要!”“小心!”

  极为惊慌的叫声此起彼伏,陆远距离雷池最近,一瞬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想,身体下意识往前一扑,他眼中现出那根可怖的箭头,发丝甚至能感受到那森冷的气流席卷而来!

  丰神俊秀的男人苦笑着闭上眼,一切都结束了吗?也罢,终究是亏欠了鸣沉……

  “不!”雷池发出前所未有的悲鸣,利箭撕扯开肉体的声音嗡地响起,大股血液喷溅而出,陆远面上满是腥热的液体,他只觉得怀中一软,颤抖着睁开双眼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少年素白着一张小脸,看着他似是想要轻轻一笑,随后嘴角缓缓溢出一股鲜血,陆远肝胆俱裂,随着他压过来的身子跪倒在地。

  于余的胸口,正正被那支箭贯穿,大团鲜血迅速涌出,将玉色的衣袍打湿后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纯白的雪层之上艳红一片。

  “小鱼!小鱼!”雷池哀哀地跪了过来,抖着双手想要将陆远怀中的于余抱住,脸上慌乱无措地惨白一片。

  那根箭整根入肉,甚至在胸口处透出尖头,雷池看着于余迅速失去血色的脸颊,眉间那一阵阵的痛苦,宛如刀割般凌迟着他的心脏。

  “你痛不痛,小鱼,别动!我抱你去医治,御医!御医!”

  破碎的话语中,雷池大颗透明的泪珠滚滚而落,不自觉打湿了脸颊,这个时候孤狼般受伤哀鸣的皇帝,才让人想起他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年。

  陆鸣沉呆立当场,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几乎不能喘息,手中利剑抖到握不住,他并没有要对少年下手!为什么总是这样,将死的总是无辜之人!

  于余心肺都被剧烈的疼痛绞住,他眼前阵阵发黑,拼命咬牙忍住脑中嗡鸣之声,那只染着血的手颤巍巍抓住陆远的衣襟,微弱地抗拒着雷池要将他抱走的力道。

  一切尚未结束,他要把,最后的真相说出来——

  “不要,等……一等,”于余咳出一口血沫,躺在陆远怀中的头艰难转向陆鸣沉,一字一顿道:

  “毒药,并没有躲过相府的检查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相府和陛下的矛盾尚有余地……可是陆氏和皇权的矛盾,已经注定无法挽回了。”

  少年看向陆鸣沉的眼中带着一丝怜悯,撕心裂肺的疼痛里逼着自己吐出最深处的真相。

  “那碗毒酒,正是在他们的默许之下,送到了你弟弟的口中……”

  “不可能!”陆鸣沉下意识地摇头,“你在说谎!”这太荒谬了,男人的手冷的像是冰一样,他唇角扭曲着,完全拒绝去相信于余说的话。

  这太可笑了不是吗?他一心维护的陆氏,誓死护卫的陆氏,怎么可能会是将他们兄弟二人推向死亡的凶手——

  “随你吧……”于余眉心蹙起,无力地忍过一波又一波的疼痛,他的四肢越来越冰冷,只来得及伸出纤细的手指,在陆远悲痛欲绝的脸侧点水一触。

  “不要对小池失望,他太年轻了,将你当作父亲却一直那么别扭……”

  “你们两个,都要好好的——”

  长长的血迹自陆远的眼角滑下,像是一道触目惊心的泪痕,那只手软软滑落在地,男人怀中的少年头颅轻轻一歪。

  “小鱼——!”雷池和陆远同时惊呼出声,雷池匆匆抱起少年,赶往大殿的那一瞬间,皇帝血红的眼神转向被包围的世家,透着噬骨的恨意。

  “所有反叛者,杀无赦!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寒风呼啸而过,冰冷的雪花越下越大,陆鸣沉被无数御林军包围,紧握着手中的剑,一次又一次,麻木不仁地挥动着。

  好大的雪……就好像边关那次苦战,陆家的那些士兵为了保护他死伤惨重,也是在这冷到极致的大雪天。

  自己就要死了吗?男人感受着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,无奈地笑了笑,只可惜,至死都没有把想对他说的话说出来。

  是什么时候一颗心缠在少年身上呢?或许是书房初遇的惊鸿一面,又或许是山庄相待中那处处舒适的温软笑容?

  不,比那更早,在下属传书某位少年与小皇帝的相处片段时,一遍遍的细细揣摩中,他就不自觉动了心思。

  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也许黄泉路上两人能够相见,自己护着他走过奈何桥,也算是在地府里赔罪了……

  陆鸣沉勉强抗下一击,束发凌乱散落,破破烂烂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,缓缓跪倒在地。

  他低垂的视线扫到身下那摊血迹,猛地凝滞住,大团鲜红将将要被雪花覆盖殆尽,男人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,原来,兜兜转转之间,他又回到了这里啊——

  青檀佛珠崩裂,颗颗四散而去,男人的手重重落到地上,紧紧握住的掌心,红宝石露出一线凄艳的色彩。

  罢了,只看着这血他就心痛不已,又怎舍得少年在黄泉相遇?自己一条命便抵给阎王,只盼着他平安喜乐,快快活活地度过这一生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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